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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云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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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云岭

古云岭

 

生闷气(下)

长庚作死瞒伤,顾昀报复吹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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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顾昀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,他皱了皱眉,还没来得及发作,就听见里面那人声嘶力竭地咳了几声,哑着声音交代朝务,一句简简单单的“一网打尽”竟被咳嗽打断了三次。


  “轰”的一声,结实的红木雕花门被玄铁营主帅带着雷霆之怒一脚踹开,寿终正寝。


  躺在病榻之上仍操心着国事的太始帝料到顾昀会回来,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回来得这么快,还发着烧的脑子处理不了这么个突发事件,因而在雕花木门拍地上时,强绷着的精神难得出现了停滞。


  江充则没有那么淡定,手中的笔都被突如其来的安定侯吓掉了。


  “寒石,你先退下。”长庚回过神来,打发走了呆若木鸡的江充,端起放在早晾在一边却一直没喝,都凉透了的汤药,一口灌下去,凉药入腹,激得他昏沉的脑子清明了一会儿,嗓子也不那么哑了,但声音仍然闷闷的“子熹,怎么回来了?楼兰人好不容易来一趟,咱们做主人的怎么说也得好好陪一陪。”


  “陛下真是打得好主意”顾昀依旧沉着脸“把臣远远支到西北,独自深入洋毛子的奸细窝点,里应外合端掉了盘踞在大梁的最大一处细作枢纽,真是好计谋,好手段,怎么?是陛下觉得臣不堪大用,连小小的细作都处理不了吗?”


  “没有!子熹……”长庚想坐起来,却拉扯到了胸腹间的刀伤,不由得嘶了一声,又仰躺在锦被间,冷汗出了一层,痛得眼前都有些模糊,没什么力气说话了。


  顾昀说的都是气话,纵有天大的埋怨也是只因为长庚着实不在意身体,把自己糟蹋到这等程度,一个小小的细作,怎么就劳动得陛下大驾了?


  但看到长庚躺在榻上的模样,哪怕有天大的怒气被也被噎了归去,虚头巴脑地发作不出来了。


  他看见他平常最喜欢把玩的龙爪被绷带缠得变了型,还有血迹从指缝里渗出来,白色的绷带一直缠到了小臂,肩颈上也缠了绷带,脸色苍白得吓人,脸颊上却烧出团酡红,几缕发丝黏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,看的顾昀好生心疼。


  最终他还是坐在了榻边,把堆积如山的折子全推到一边去,绞了手帕一点点擦长庚额头上的汗,长庚感受着顾昀轻柔地动作,攒了些力气,挪动手指虚虚地拉顾昀的袖子,带着点猫似的小心翼翼。


  “别闹,生着气呢,臣可禀告陛下,这事儿没完。”顾昀把帕子扔回水里,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庚,想端出个权臣谋逆的样子,但是对上长庚雾蒙蒙的眼睛,纵有天大的反也造不出来了。


  “子熹……”也不知道长庚嗓子是深陷细作窝点时受伤,还是高烧烧得哑了“这次我不得不去……江南那边被插得跟筛子一样,他们又认识你,你要是去了……他们闻着风就逃了,细作又跟京城世家余孽瓜葛着,我这儿卖个破绽,正好一网打尽……”


  “再说你的伤还没好全……”


  “所以你就去折腾你自己了?还让手下一圈人瞒着我?让小曹摆那当吉祥物糊弄我?!”


  顾昀越说越气,但又不忍心发作在伤患的身上,抬手扫掉了药碗,摔在地上四分五裂。


  他兀自按耐下怒气,到底还是心疼多,他红着一双眼睛,坐下顺了顺气,“来,让我看看伤哪了?”


  长庚没说话,由着他掀开自己衣襟,查看自己的伤势。


  胸腹上也被纱布裹了严严实实,顾昀不知道纱布底下到底伤成了什么样,只是纱布缠得这么厚,底下的伤绝对不会轻,他接着往下看去,却发现长庚两个脚踝是连纱布也藏不住的紫胀,甚至还上了钢板。


  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那群王八羔子对你用刑了?”


  长庚雾蒙蒙的眼睛带了丝笑意“那时候我只庆幸,幸好去的人是我。”


  要是你可怎么办?将军的伤才刚刚养好没多久,再伤着底子可怎么办?


  长庚被架上刑架,手指脚腕上被套上夹棍时,仿佛要夹断骨头般的剧痛从身上蔓延开时,他曾这么苦中作乐地想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洋人丝毫没有手软,鞭子钢刀等等挨个轮着来,刑讯最后,他已经不知道昏过去多少次,又被一桶冷水泼醒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撑到临渊阁来得时候,长庚几乎只剩下一口气,嘱咐了不要知会安定侯,这才昏了过去。


  顾昀重新裹好长庚,恨不得带着玄铁营南下,把细作都抓出来凌迟。


  “子熹…嘶…”大抵身上还是疼得,长庚扬起脖子抽了一口气,看得顾昀好生难受,火更发不出来了,只好认命地避开伤口,虚虚地抱着长庚,嘴上却不肯饶那人“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,这账先赊着,这事儿没这么容易翻篇儿。”


  长庚抬头亲了亲顾昀,仿佛疲累得很了,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,他重伤畏寒,有点冷风受不了,蹭了蹭顾昀低声道“子熹,我冷……”


  那红木雕花门刚被怒发冲冠的安定侯脚踹得归西,原本暖和的屋子破了个窟窿往里灌风,顾昀还好,但重伤的长庚受不住,一时间又烧起来了。


  长庚烧得眩晕,说话越发没力气了,还哑着“子熹,带我回家好不好?


  顾昀摸了摸长庚的脸,无奈地叹气,起身拿了床被子,把人从头到脚裹好,抱回了侯府。


  侯府东西都是现成的,他把长庚安放在俩人的卧室时,长庚已经昏睡了过去,烧仍然没退,安置好长庚,或许是梦中梦到了什么,长庚也不顾手上伤口还疼着,死死抓着顾昀的衣袖,不肯放开。


  顾昀当然也舍不得狠心掰开长庚带着血的指尖,便在旁边以一个不怎么舒适的姿势抱着发高烧的长庚一宿。


        身上皮肉伤好养,但手指脚腕上的伤到底伤了筋骨,养起来十分不易,每次涂药都如同凌迟一样刮掉层皮肉,痛的人窝在顾昀怀里直发抖。


       “疼就哼一哼?”顾昀擦掉长庚眼角的汗珠“别咬嘴唇,都咬出血了,咬我好不好?”


        长庚没力气摇头,偏头避开已经送到嘴边的手腕,只是张口咬住了顾昀的衣襟,埋在顾昀怀里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脚腕上的伤更麻烦些,伤到筋骨只要站起来就钻心的疼,但也没别的办法,只能暂时贴着膏药,躺床上好好养着。也让长庚享受了一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。


  一月后,长庚伤势渐愈,顾昀终于腾出空料理了还压在狱里的几个细作,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,接着他就跑到了北大营,住下不走了。


  “子熹当真这么说的?”长庚还不太能握笔,临时找了个太监听记折子,听霍郸这么传话,连折子也不看了,皱眉抬头道。


  “回陛下,侯爷确实是这么说的……要……您反省反省……”


  老天爷爷,能让皇上反省的估计也就这位安定侯他老人家了……


  长庚叹气,握起笔,忍着筋骨之间的疼写字“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”


  安定侯很大度,回信回得也很快。


  “手没好就别写字,北大营挺好的,不劳陛下挂念。”


  长庚每日派霍郸来传话,安定侯就日日在北大营吹笛子,死活不回侯府,问就是不见。


  顾昀堵着一口闷气,又舍不得发作到长庚身上,一来二去就祸害得北大营叫苦不迭,有了安定侯坐镇,除了早上军号以能退敌的安定侯式笛声外,日常操练量叠加两倍不止,北大营都快哭了。


  每日往返皇宫和北大营的霍郸莫名感觉自己受了夹板气,陛下那边还好,始终是愁眉苦脸的好言温和,安定侯那边则是没好气的一句“告诉皇帝,我不回。”


  看看这像话吗?霍郸腹诽。


  顾昀一住就是半个月。赌气不回侯府着实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子,这半月里,不知道长庚反省了没有,他倒是想人想得快睡不着了。


  这他娘的到底谁犯错了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顾昀如此想道。


  顾昀仍旧是每天雷打不动早起吹笛,看着日头盘算着应该下早朝了,太医那群饭桶该伺候着长庚换药……嘶也不知道那群饭桶会不会轻点儿,十指连心,上药估计钻心得疼……


  今天这笛子吹得心不在焉,顾昀一听脚步声就知道霍郸那吃里扒外的家伙又来了,正想摆个冷淡倔强的背影给他,却见霍郸直接跪下了“侯爷,今天陛下下朝后突然昏过去,太医说……”


  顾昀吹得七零八落的笛子停了,看了正跪下磕头的霍郸一眼,拉了一匹马就往皇宫奔去。


 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慌,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在皇宫外了。


  守卫被面沉似水的安定侯吓得不轻,还以为有紧急军情,连拦都不敢拦,哆哆嗦嗦地请大帅下马——没办法宫中无诏连轿子都不能坐。


  顾昀阴着脸进宫,拉了个太监问皇上在哪,小太监吓哭了,以为今天安定侯是来逼宫的,边哭边说陛下在西暖阁。


  于是安定侯又调头去了西暖阁,一路上假设了很多糟糕的情形,能让他紧张不安的……就只有——乌尔骨。


  但是陈姑娘不是说已经拔干净了,没有复发之忧了吗?顾昀简直一脑门官司,着急火燎地拍开西暖阁的大门——


  长庚正好好地在御案后批折子。


  他的手指已经好很多了,总让太监代笔也不是长久之计,如今虽然仍然酸痛难耐,但批折子勉强无碍了。


  没有人知道顾昀当时什么心情……他做好了所有不好的准备以及所有该下的所有决心,还有一路上的心急如焚——


  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。


  他突然感觉之前赌气的半个月怪没意思的,但死要面子的大帅绝不可能承认,他道“谁给陛下出得这个主意?骗臣进宫?”


  “是朕,怎么,顾卿要治朕的罪吗?”长庚放下笔,揉了揉酸痛的指关节。


  “臣哪敢呢”顾昀叹气“臣这辈子就栽在陛下手里了。”


  “行啦,你手没好,就让臣代笔一回,回榻上躺着去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长庚笑了,依言放下笔,只是坐着不动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顾昀道“怎么,是脚踝还疼吗?太医全都是饭桶,回头把季平叫回来,让陈姑娘给你好好看看,可别落下病根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说着,顾昀蹲下要撩起长庚龙袍下摆,被长庚拉住,长庚说“子熹,这半个月你就不想我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顾昀没好气地道“想,想到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,满意了我的陛下?”


         他站了起来,仿佛大仇得报一样道“陛下,离御榻大概有十步路,是让臣抱陛下过去还是背过去?”


         于是北大营终于有了一个清静的早晨。

————

有不少地方照应相依,所以这也算圆过来了吧……

比如两篇文都有顾昀以为长庚乌尔骨发作慌慌张张进宫,都有小曹假扮皇帝,都有江充等人协理国事,都有顾昀代笔写折子,玉笛也出现了。但换个背景就由刀变成了糖

另外我好喜欢照应梗或者悲喜两重对比,比如“相依”中万家喜乐与长庚病逝,“相伴”中江南新年与长庚独自怀念……我流刀风大概是温馨中带着悲凉,虽然总有世事蹉跎,但行之此处也没有什么余恨,活下来的那人也总会带着已逝之人的信念走下去……未来总是有生机和希望的。

感谢阅读,还是想要评论一起玩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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